聊聊藤本树的创作思维

哔哩哔哩 2023-06-02 11:24:33

人物塑造方面,喜欢用个人的日常需求来作为明面上的人物立场选择的抉择,诸如吃饭,睡觉,ML等等再平常不过的需求,对应世界观内一些大事件,通过这种反差来给读者震撼。

然而,这种思维本身是日本一直在发展的创作思维,放到整个艺术界,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,日本传统文学中的微小与哀诧寂,逐步发展到现代文学中以村上春树为代表的“小确幸”,而在漫画领域,藤本树得到了有自己风格的这种小而平凡的目标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究其内在的推力,即为什么会向这种情况发展,即日本思想界没有经过对于礼教的反思,而是将严格的社会规矩视作传统保留了下来,在上个世纪的特殊时期(主要为了防吞。你懂的)甚至得到了强化,时至今日,这种身份束缚,顾及他人的思想仍然有很强的体现。

在美国接管日本后,以被压制的电影业为主导,左的思潮极大的发展起来,但对于旧有吃人的社会这点,日本的文艺工作者却很少有立场鲜明和深刻的认识。

但亲身体验的束缚却让他们隐隐约约有了一种反抗,虽然由于没有科学的宏观思维(这往往通过历史教学得到锻炼),无法得出一个概念化的目标。

所以下意识地,开始追求人作为个体的解放。

实际上,藤本树的创作正是这种体现,即对日本传统礼教思维的反抗,当然如上文所说,“要反抗礼教”这种想法,并没有在他脑海中时刻萦绕,只是从感性上觉得,不应该有那么多什么伟大的友谊,热血,奉献与忠诚,相反应该是人日常生活的玉忘(YW),才驱动人的行动。

也就是说,与其说藤本树喜欢这样写,倒不是说,他赌了一口气,偏要这么写,因为他自身也作为日本人经受这样的痛苦。

并且他认为无论男女,都应该从这样的束缚,日本社会中他人眼光的顾及中逃脱出来,所以第二部选了女性作为主角。

不过由于藤本树是宅男,所以对于女性理解不够透彻,所以在想煽情,在想表达苦闷与痛苦的地方比较尬,有点无病呻吟。他写的时候肯定也感觉到头疼,麻烦,有点难以驾驭的感觉。

礼数对社会的影响就是虚伪,司马迁很早就在史记中表达了这一观点:

司马迁认为:“夏之政忠。忠之敝,小人以野,故殷人承之以敬。敬之敝,小人以鬼,故周人承之以文。文之敝,小人以僿,故救僿莫若以忠。”

大体是说,夏朝以忠为优,忠的缺点是粗鄙,殷商为了克服这点选择了崇敬(实际是奴隶制度巅峰下的恐吓统治),缺点是恐怖(一说奸诈,我认为是不准确的,是以现代词语理解的含义,恐怖的含义,类比鬼子),周朝为了克服野蛮,选择礼制,但礼制的缺点就是让人虚伪。

虽然司马迁的历史观并非科学,但仍有不少可用之处,如日本目前的社会,就是虚伪当道。

我举个现实中,除了日本之外的地球人难以想象的故事,之前知乎留学生分享的(因为太过离谱,所以想编也难以想到,所以我觉得真实性是有的):

主人公在一家日本烧烤店打工,与另外一个打工的日本同事常有交流,在熟悉之后,就了解到对方有玩某个游戏的兴趣,主人公也玩这个游戏,于是邀请对方周末一起玩,对方也很兴奋地满口答应。

等到周末的时候,他(通过line)联系对方,可是显示对方已读不回。

到了下一周上班的时候,还没等主人公前去询问,另有一个同事前来冷冷的告诉他,说让主人公不要骚扰那个他所联系的同事——这是由后者托付转告的。

主人公感到震惊与不解,而那位同事上班后,又好想没有这回事一样满脸堆笑和他聊天。

我们暂且不表他们的逻辑思维,认为工作时期所有的话都是场面话。但这种虚伪我认为日本目前是独一无二的。

这也是日本极度压抑的一个直观体现。

在中国,有一个阶段,我们倒孔,实际上就是对此做了批判,而日本呢,与中国有哪些不一样呢?

其一,日本的礼教和针织(ZZ)联系紧密,是权力的体现,当然中国也有,但不那么紧密丰富,而日本社会从上到下,从大到小,大到社会整体,小到打工,电车上旁人的眼光,都是这种体现。

其二,中国有个明确的指代人物,孔,在大众间号召力很容易阐明,但日本没有一个具体的目标,就像空气一样,无处不在,但又抓不到,所以难度很高。

另外并不能觉得,日本很可怜,事实上,绝大多数日本人认识不到这点,他们同时饱受其苦,又通过对于礼教的维护获得压迫他人的快感,诸如对他人,外国人没有“礼貌”的歧视等等。

说这么多,是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全面,直观地理解,藤本树创作的环境。

那为了揭开虚伪的面纱,同时又因为没有什么理论,所以走向了极致的真实,像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本主义一样。

仅从社会规则来说,日本确实还是个封建国家。

极致的真实就是好的坏的都要,干什么都以个人为优先。对于日本来说,这是合适的。

然而世界的主流来说,个体主义的流行,反而逐渐出现弊端,因为世界大部分的人都不是智者,所以个体主义的奠基思想——人应当自由,不应受他人钳制,会逐渐走向另外一个极端。

这个极端就是,主观上完全忽略了社会间人类依赖关系得到行动逻辑,而客观上,这种依赖关系却又存在,追求独立的人格的同时,几乎把任何联系都归结为不自由,并且由于自认的完全的独立,把所有他人的建议与不同看法,都视作对自己的攻击与挑衅。

这很常见,比如无法接受任何不同意见,女性的穿着问题,诸如存在一些想法,认为穿衣完全是为了自己,实际上个人审美与社会审美同时兼具,就好像人不可能在家每天都化妆打扮,因为个人审美带来的情感收益不足以抵消为此付出的时间和劳累。

当人们受到诸如,社会联系方面的想法时,这个时候为了体现自己是独立的,几乎不加思考的开始反驳,我这是为了自己,不是为了别人。

这种思潮的极致就是,任何考虑到别人的思考,都会被认为是向那个人群献M或者失去自我。

显然这种想法是极度危险的,藤本树一直想体现三鹰的成长,也就是她早期普信的一面,但仍然写不出来真实感,稍微步入了传统日本的俗套思维——即为了体现主人公的可怜,让世界和他人配合她,比如让人故意说出一些不大可能的刻薄的话与思维。

这也是因为日本目前连个体主义都没有达到,又怎么会看到个体主义发展到畸形后的社会心理呢,而后者却又通过他国的作品与思潮哲学(不论对的与错的)传入了日本,导致出现了极度的割裂,这种割裂让藤本树迷茫,因为他没有能拨开重云看到社会背后。

我国所理解的PX,大体上就是突然优渥的生活环境导致父母旧有“完全保护”的思想没有转变,实际上人的成长需要苦闷,成熟唯有通过苦难,责任唯有通过悲伤,就像北斗神拳的一句话,人需要领悟悲伤。由于过度保护导致的责任归因出现谬误,辅之以个体主义对社会的理解,延伸出了各种想法。

个体主义也造成人们对任何集体逻辑难以理解,对于突然出现的为自己博取利益的理论就很容易接受,实际上有无数理论都是看似正确,甚至无懈可击的。比如假设,有 6个脚指甲的人(往往出现在北方,山西大槐树移出的一支)发展出一套视角理论,即社会歧视拥有5个脚指甲的人,为什么呢,因为由于历史原因,北方经济不如南方经济,生活相对贫穷,而该视角理论的解释就简单了,因为歧视。

所有此种理论几乎都不会考虑,经济与权力架构,好像达到自身目标后,世界大同一样,实际上,即使达到了这样的目标,由于底层的利益分配仍然存在,即人们还是需要解决利益分配,所以又会在原有集合中根据某种理论分割出来很多子集,直到这种集合划分到很小——你的家庭,甚至只有你自己作为集合中一员为止,此时等同于个体主义。

而我认为,方便世界理解的下头与PX,即是,为了自身利益与思维(维持个体独立性的思维)的立场,反对客观思维与理论体系。

而对于大多数日本作者,因为上文所述种种思潮的迷茫,就会消沉与人间失格,藤本树虽然没有一个理论指导(也没有学过,了解过,你知道我在说什么),但仍然保持了一种乐观的战斗精神,这在日本中是比较少见的,也是促进他作品更广泛传播的利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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